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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如常。他冷对惊惶的琴弦,一气至底。 琴咽咽,未止。他分不清其间是否另夹哀声,只专于感知身躯内的勃勃生机。外宠也只是闭目笑着噬人——无论床笫还是朝野,噬人向来不必研习。他迅即触中要害,琴音渐疾渐乱,啮咬渐沉渐狠——确然别无哀声,他确然是听见一声哑笑,三指猛然一张,像要撕开他。 弦断了。 娄襄瘫在琴后,半身狼藉;戚双早已昏死;笑的是他。 燕博汮抱戚双上榻,招来娄襄。 琴师膝行而止,未待他为人解带,头髻已被粗暴按下。半晌,他呛咳出声,久而未得指示,困惑一瞥,只见榻缘悬出一封抓皱的奏帖,下端“战”字已晕开泰半。他窃窃抬眼——燕博汮方为戚双拢上薄衾,恰在打量他——跪着挪后几步。 娄襄如此事君已有两月,燕博汮今日才起意一阅他的生相。他想这当是长在太平世的生相,雅润无棱,无大志大恨大悲、破釜沉舟之概,而今身心战战、自赴内庭,也不知是为了什么。 “香留下,你不必再来了。” 琴师惶恐伏地。 倦怠复又袭来,犹与睡意无涉;檐外当是黑沉如故,多看无益。燕博汮将奏展、叠数次,又静几息:“他许你——”琴师抽泣不绝,兀自轻拭琴上泪斑。 此夜要比前日长上一刻,多一问少一问,无损分毫。燕博汮也未多问,令琴师离去。 娄襄端正衣冠,三拜九叩,抱琴而退。 燕博汮又静几息,信手撕去奏折,方遣人入内服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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