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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安的41人，全部死亡。

    尸体中央静立着一名白衬衫少年——那已经不能称之为白衬衫了，完全就是一件被血色浸染的血衣红裳。他身上很多血，有自己的，有别人的，分布在脖子上，手腕间，脚踝处，衬衫更是惨不忍睹。就连清俊的脸颊也蜿蜒出红色纹路，衬着点漆般的眼睛，异样的妖冶与艳丽。

    他掌心里握着一把折叠刀，脚下草坪被血色浇灌。众生皆陨，唯他孑立，宣告这一场杀戮的胜利。

    像曼珠沙华隐忍千年，终于徐徐盛开，泼泼洒洒，极致的美艳。

    封铭眼底有一丝激动。

    多漂亮啊。

    迟安，你终于变得……和我一样。

    第33章 Chapter 33

    那一身血色的少年茕茕孑立，长睫掩去眼中的神情，看上去羸弱得不堪一击。唇如桃瓣，殷红一片，容色如雪，惊人的瑰艳。

    他忽而转身，看向封铭，缓缓抬起眼。

    那一眼让封铭想到一句话。

    当你凝视深渊时，深渊也在凝视你。

    这句话很著名，出自尼采的。然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它的前一句——

    与怪物战斗的人，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。

    那么，谢迟安。

    你成为怪物了吗？

    隔着半个cao场，封铭与谢迟安交汇上目光。

    谢迟安看到封铭，没有愤怒，没有憎恨。那么平静的眼神，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，而不是差点把他坑死的敌人。

    不，不是。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