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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23章  (第1/3页)
    他说:“都没关系的。”    令人战栗的喜悦像冰水一样从螽羽的头顶拂过,一路浸泡到手指与足尖。    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那稻草guntang粗粝,割开她的掌心。    她想追问:这是真的吗?你说的是真的?你怎么会愿意呢?    但她一个字也没说。    她生怕自己发出声音,这个梦境般的月夜就会消散,杜阿七会后悔,会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因为为她杀了人而恐惧、兴奋;而她也会发现自己又一次被当做了猎物,被诓骗被耍弄,注定了始乱终弃——他们不过是已经失却了理智发了疯。    等到太阳升起来,一切也就都不作数了。    可杜阿七却还在问她:“你愿意吗,螽羽?”    他问了她两遍,回过头来看她。    她不敢看他,把自己往帘布后面缩进去。    “或许,你再想想。”杜阿七低声道,“路还长……你可以睡一觉,等睡醒了再说。”    她倚着颠簸的车窗,片刻后,真的睡着了。    半梦半醒间,她做了许多梦。    有一个梦是她做了千千百百回的——梦里她的父亲还在从仕为官,她与母亲、meimei、弟弟一起住在宁静的院落里,她做着一些日常生活中会做的事,写字、弹琴、下棋;绣手帕、缝衣服、纳鞋底,给自己做嫁妆。    这个梦里,母亲拉着她的手,说她的父亲已给她说下了一门亲事。    一晃就到了成亲那天。她被蒙在红色的头盖下面,被人从这里牵到那里,那里牵到这里,累得站都站不住了,耳边锣鼓喧天,她却越来越焦急,几乎到难以忍受的地步,头上渗出冷汗、双腿阵阵颤抖。    有一个恍然间,她已坐在跋步床上,一个男人唤她的闺名:“螽羽。” 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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