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空就那样垂着脑袋,像被晒枯的草,何乐天和陈妍走了之后,他就上床去躺着了,刘小白问他去哪里了,他装作没听到。
张念忍不住发怒,他说:“月考完你等着。”
杨空伸手就将床帘挡上了,他不说话,没有反驳,他任由张念发了半天的牢sao。
刘小白觉得情势有些不可控,他觉得杨空性格古怪,怕张念的出言不逊会刺激到他,于是凑到张念耳朵边上,悄声说:“你别,他万一出事了,怪你怎么办。”
“知道了,你睡觉去,我也要睡觉了。”张念丧气地应允下来,他看着刘小白的眼睛,像是在恳求认同,也像在抚慰对方,因此暂时消完了一切对不公的愤怒。
刘小白明白,张念这样的人,有一切资本敢和杨空对抗,甚至和陈妍对抗。
陷入黑暗等待睡着的、低落下去的刘小白,因为奶奶的病惶惶不安,手术已经顺利完成了,剩下的是照料和康复,是未知的险情,是刘义和汪艳雯更多的忧愁。
他的噩梦,均是幻想和现实连结真实可怖的巨像,在一瞬间像要倾倒了。
刘小白在夜色中不知时间,他睁开眼,接着便止不住灼烫在眼眶上的眼泪,他伸手去摸枕头旁边的水瓶,却想起来它已经空掉了。